怀进鹏：从教师到教育部长的34年

作者 | 徐建凤 陈雯

编辑 | 梁超

从一名人民教师，成长为教育部部长，怀进鹏用了34年的时间。

8月20日，怀进鹏接替陈宝生担任教育部部长，这一任命水到渠成，此前的8月2日，教育部网站就已经公布，从2021年7月开始，怀进鹏担任教育部党组书记。

在怀进鹏34年的工作生涯中，28年的时间都是在大学任职，做教育和研究相关的工作，占据了他当前职业生涯82%的时间。

身兼教育家与学者双重身份，怀进鹏提倡“科教协调发展”。“科教协调发展”的显著特征是在培养人才中创造知识，在创造知识中培养人才的和谐统一。

怀进鹏崇尚教育与研究和谐统一，他认为，研究依赖于扎实的知识、系统的思考和执著的实践；一切均需质疑和检验，盲目迷信和教条式权威只会使人走进平庸。

“许多问题其实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难，许多问题也并不是因为难我们才不敢做，而是因为我们不敢想、不敢挑战，才使问题成为难题，使我们远离了机遇和成功。”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2013年研究生开学典礼上，身为校长的怀进鹏说，“切记研究要有开放的心态，有价值的研究不会在封闭和自守中结出果实。”

育闻|怀进鹏：从教师到教育部长的34年

潜心计算机科学研究 在北航工作28年

怀进鹏与前任部长陈宝生的任职经历完全不同。

陈宝生曾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插队知青，后进入北京大学经济系政治经济学专业学习。学习结束后，陈宝生一直辗转在甘肃省各个政府部门任职。期间，他曾进入中央党校在职研究生班政治学专业进修。

在结束甘肃省的工作生涯后，陈宝生于2008年-2016年，先后担任过中共中央党校副校长、国家行政学院党委书记、副院长。2016年，陈宝生开始担任教育部党组书记、部长直至2021年卸任。

而怀进鹏的34年职业生涯里，二十八年的时间都在高校任职。在历届教育部部长中，袁贵仁的工作经历与其最为相似。二人同样在高校任职多年，同样都是以教育者和学者的身份进入教育部任职，不同的是，怀进鹏是理工科出身，而袁贵仁则是文科出身。

从1984年-2001年，袁贵仁历任北京师范大学哲学系教师、哲学系副主任、社会科学处处长、副教务长、常务副校长、党委书记。2001年4月，袁贵仁进入教育部，担任教育部副部长、党组成员，2009年10月开始担任教育部部长、党组书记，直至卸任。

在2015年之前，怀进鹏的工作几乎都是围绕着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开展，他所学专业和所从事的工作，也均是围绕着计算机科学。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怀进鹏历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计算机系教师、副主任、主任，党委副书记、副校长，常务副校长（2006年2月明确为正局级），2009年5月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党委副书记、校长（副部长级）。

这期间，他曾获得国家教委首批“优秀中青年科技人才”计划资助；也曾到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做高级访问学者。

2009年11月，他更是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是中国的历任教育部长中，唯一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之人，除他以外，仅在2003年-2009年出任教育部长的周济，是中国工程院院士。

怀进鹏也是历任五届教育部长中，唯一拥有博士学位的部长。他的理工科背景给人以他的上任，隐含了国家对于培养世界级理工科人才的期待。

作为一名学者，怀进鹏一直坚持在研究的第一线。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任职期间，他曾一个人同时承担着几项不同的重大任务。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曾表示，虽然在大学从事行政工作多年，但仍然保持每晚八点、每周末早晨九点半就走进实验室的习惯，“我有时觉得就像个机器人”。

怀进鹏潜心于计算机软件、计算机应用、网络信息安全等方面的研究和开发工作，已主持了国家863计划、自然科学基金、国防基金、信息产业部电子发展基金、国防重大研究计划和国家信息安全中心等近十项研发计划项目，他主持完成的多项大型网络与信息系统工程已实际应用，取得了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

他还为国家信息化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作为国家电子政务标准化总体组组长，牵头完成了6册标准化指南和9份研究报告，共同组织了8项国家标准、25项国家标准草案的制定，两次获得国家信息化突出贡献奖。

谈起自己的工作，怀进鹏认为计算机这个行当变化很大，他大概每三年要换一个新的方向，比较艰苦。

作为一直站在科教前沿的学者，怀进鹏更深刻的感受到信息技术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愈加深入。他认为，互联网不仅创造了跨越时空的通信交流方式，改变着设计生产、组织与管理、商业与金融等诸多传统模式，也深刻地影响着我们获取与运用知识的方法，并正在孕育着教育模式的新变革。

提倡科教协调发展 探索教育教学模式改革

2015年，怀进鹏正式步入仕途，担任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即使跻身仕途，他所任职的职务也与其曾经的教研领域一脉相通。怀进鹏仅在2016年任职天津市委副书记时，与学术领域有过短暂的分隔。2017年，怀进鹏进入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任职，再次步入了学术领域。直至他进入教育部任职部长之前，依旧与科研紧密相连。

在科协，怀进鹏曾担任过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书记处第一书记等多个职务，2017年9月当选中国科协第九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副主席。2021年5月，怀进鹏当选中国科协第十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书记处第一书记。这距离他2021年7月出任教育部党组书记，仅仅相隔两月。

8月20日，怀进鹏接任教育部部长，这是今年教育部的第二次人事调动。6月15日，教育部成立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6月17日，中共教育部党组任命俞伟跃为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司长。教育部设立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旨在坚决推动“双减”工作落地见效。

从2020年下半年，教育改革就一直是备受热议的话题。今年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原杭州师范大学校长杜卫提出，资本办学中过分逐利、违规招生、收费奇高等行为违背了我国义务教育的公益属性，必须予以规范。直接剑指校外培训机构，教育改革提上日程。

5月21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九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为教育改革指明了方向。同时，校外教培行业结束了暴利时代，机构大裁员、倒闭潮、股市暴跌，都显示着市场参与者对行业失去了信心。

“双减政策”之下，针对教培行业不合规的整顿，将教育推向了大变革时期。即使怀进鹏正常履新，但甫一上任就要面临着教育行业的大变革，也为其出任染上了一抹传奇的色彩。

作为一名一直耕耘在教育第一线的学者，怀进鹏也一直着力于推动教育改革。在担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校长期间，怀进鹏就曾提出：科教结合有利于办学机制改革，培养拔尖创新人才，于是研究制定并正式启动了“长城行动计划”，通过进一步加强与中国科学院相关院所的实质性合作，探索实施更加符合人才成长规律和适应个性化要求的教育教学模式改革。

除了推动教育改革之外，怀进鹏提倡有温度的教育。他认为在传授知识的过程当中，学校更应该注重启发和唤醒学生对知识背后的动机问题的认识，以培养学生真正的想象力和对问题的质疑能力。

今年 6 月，怀进鹏以《凝聚起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智慧力量》为题，在人民日报刊文。文中提出，培养创新人才，要更加重视人才自主培养，更加重视科学精神、创新能力、批判性思维的培养教育，更加重视构筑有效集聚全球优秀人才的科研创新高地。